【all游矢】All command-The Small Fragments（06）
……然后这章终于作死地打起了牌（我乱写的
06.荒芜之都（二）
如果说把人最初记事的时间标注在五岁的话，一个人十年以来的记忆究竟有多长多琐碎呢。
跟“向某人脑中植入一种概念”不同，他们现在在做的事情，是将一个人从出生以来的记忆全部清空、伪造、改写——这绝对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。就像要控制一个人的行为很容易，但要让他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，打从心底里、从每一个细节开始，认同一个完全不属于自己的人生，这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可是学园的那帮人却在榊游矢的身上做到了。
虽然并不稳定，而且只坚持了很短暂的一段时间，这已经是一种很可怕的突破了。如果将来进一步的研究被普遍应用到各个世界，后果简直不堪设想。
——当然，这些都属于后话了。
游里看着呆愣着站在那里的游矢。
他已经回想起了一切。
就像被强行灌入了一大堆信息，大脑并不能很快接受并且处理这些记忆。他不知所措地瞪大了眼睛，一脸茫然地回望着自己所谓的“弟弟”。
全部都是虚假的，他之前所认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而已。
当一个人拥有了自己全新的十年的记忆，又突然找回了旧的记忆，两种毫不相关的记忆在大脑中混乱地交织在一起，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。
游里看着游矢难以置信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了声。
他们互相扮演对方最亲密的兄弟才不过几个月而已，似乎某些人已经有些入戏了。
——真可惜，游戏到此结束了。
游里耸了耸肩，用着遗憾的口气、轻松的表情为这场闹剧做了个总结。
这个时候，当看到榊游矢再次露出初见的那段时间、那种混乱而迷惘的神情的时候，游里才意识到，大概是自己骨子里的破坏因子又开始作祟了。
因为比起那个人毫无防备的笑脸，他似乎更留恋对方深到灵魂深处的绝望。
——你的自我保护机制太强，让我们不得不提前做些防范工作……虽然这次的尝试失败了，不过从各种意义上给了我们很不错的研究数据。
游里觉得游矢这样的表情怎么看都看不腻，这让他情不自禁地想在对方岌岌可危的精神上雪上加霜。
——赤马零儿那件事只不过是个开端，本以为你就会这样乖乖成为学园的战力，太遗憾了，榊游矢。
游里笑着说。他并未发觉自己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。
游矢恍惚地摇晃着向后退了一步，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梦初醒般模糊不堪，可见的光线不断扭曲着周围的景色，大脑有什么在嗡嗡作响。
他没有听清那个紫发少年低喃着的最后一句话。
——要是你一直都这样……什么也想不起就好了。
***
记忆开始崩坏的第一个点，就发生在参加补考的那天下午。
游矢在游里走了之后，紧张又无聊地在宿舍里玩了一早上的游戏。
吃午餐的时候他接到了游里的电话，据说这次学园破例允许学生补考。听到这消息，游矢觉得自己简直太幸运了。这样一来，他就可以避免去请求埃里克老师之后必须遵守的“败则死”规定，总算能安安心心打场牌了。
午餐过后他准时到了考试地点，这才知道埃里克今年当了补考的总考官。那个谢顶的老头子宣读规则的时候，无意间瞟过游矢的那个眼神让后者遍体生寒，就怕对方一个不高兴随口取消了他考试的资格。
他是欧西里斯·红唯一的参赛代表，当然，红宿舍从头到尾也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已。
另外参考的还有二十来个太阳神·黄和八个欧贝里斯克.蓝的人。虽然同样是考试不合格的学生，蓝宿舍那几个却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，根本不把他和黄宿舍放在眼里。
关于这点让黄宿舍的人非常不痛快，游矢被遗忘在一边，默默围观着在开考前就已经把仇恨拉了起来的双方。蓝宿舍的人一开始倒是非常游刃有余，对于黄宿舍的也始终持着嗤之以鼻的态度，直到埃里克念完具体的考试流程之后，他们的脸色终于有点变了。
今年的规则是在校舍旁边的森林里进行任意组合的对战。
考试前每人会发到一副通讯用的耳麦（只能进行考生和监考官之间的通讯），还有与宿舍同色的别针作为标志。每场对决获胜者可以拿走对方手里的别针，考试时间五个小时，不限制决斗次数，结束的时候进行统计。手持两枚及以上别针算补考通过，如果拿到了比自己高一阶的颜色，从下学期开始便可以和原本的持有者交换宿舍，也就是破格提升。
这样的规则，简直就是毫不留情地把蓝宿舍推到了众矢之的的位置。
就算再瞧不起人，那几个自命清高的“优等生”，在人数是他们数倍的“差生”面前，也感到了重重的压力。
相反的，虽然看上去最弱，但是因为级别太低，游矢反而成为了冷门目标。
如果不是埃里克补充一句“这样的规则是对你们欧贝里斯克.蓝考试不合格的惩罚”的话，游矢都要以为他那无所不能的弟弟悄悄给他开了后门。
“只要拿到一个别针考试合格了的话……是不是就可以和埃里克老师交涉，请他收回那种草率的判定结果了？”
这个时候，当在场的黄宿舍学生都开始摩拳擦掌的时候，单纯的游矢同学还在思考着这种问题。
“……真是太走运了，游矢。”
开考前准备十分钟，游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游矢吓了一跳。他胸口别着一张工作证，游矢看了看，发现这家伙居然是这次补考的监考人员。
“喂喂，你这家伙真行啊，都有资格负责监考了。”
“只是维持考场秩序而已。这个位置上的老师今天生病请假，我就临时替补一下。”游里宠辱不惊地补充道。“对了，这次的规则这么有利，只要能击败一个太阳神·黄的学生就可以跟对方交换宿舍，要是能直接搞定蓝色的就更好了，这么难得的机会，一定不要错过了啊。”
“嗯……是哦。”
游里的话提醒到了游矢，那个异色头发的少年稍微沉默了一下。
他一开始设想的，不过是在补考中表现好一点，让埃里克老师承认他升级到太阳神·黄的实力而已。
不过说实在的，他并不是什么优秀的学生。这学期的战果是50战28胜，胜率连六成都不到，虽然他在游里的鼓励下递交了申请书，可就这样成为太阳神·黄也着实有些勉强——而现在，他面临着一个绝佳的机会，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便能提升等级的机会。
但却是建立在把别人从上面拉下来的基础之上的。
……这种事情，以前在学园也一直是这样的吗。
“……你又在想什么啊。”
游里的凉悠悠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的思路。
游矢立刻回过神来，他知道自己的兄弟肯定不喜欢这种没出息的念头，赶紧摇头否决。“没有……抱歉，我今天老是走神。”
“没事就好。考试要开始了，我会去给你加油的。”
“嗯——”游矢拍了拍自己的胸膛，努力挤出一个充满干劲的笑容，“包在我身上！”
虽然话已经提前放了，但对于游矢而言，整个考试的过程是非常让人无语的。
开考进行了两个多钟头，他还一个人在广阔的森林里漫无目的地乱转。
手持别针数：1（红色），对战次数：0。
究其原因，就是因为黄宿舍的全部蜂拥去追蓝宿舍那边的人了，而看到游矢的，则像是躲祟神一样逃得比什么都要快——毕竟没人愿意把时间浪费在意义实在不大的红别针上面。
虽说参考人员分了三个级别，但大家期末考都同样烂得没脸见人。所以这次的水平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的差别，几乎场场都是极度耗时的拉锯战。
两方都杀红了眼，黄宿舍的人就算排队也要抢着跟蓝宿舍的打一场。一直被晾在一边的游矢十分无奈，等到他对上第一个对手的时候，已经是那边车轮战好多场之后的事情了。
要求和游矢决斗的是一个蓝宿舍的学生。
他今天特别倒霉，先是出门的时候掉到宿舍外的水池里，在来考场的路上又被不知道谁养的狗追着跑了一路，最后还被咬了一口。就这样的运气去决斗铁定是没什么好事的。所以开考之后他就一直在森林里躲躲藏藏的，好不容易捱过了三个小时。但这样一直等到考试结束的话，他依旧会因为别针的数量不够而被判补考不及格的。
就在踟蹰不定的时候，他碰到了全场最弱的游矢。
纵使拣软的柿子来捏实在有点拉低身为欧贝里斯克.蓝的格调，但是现在他也懒得管这些了。他几乎在游矢注意到自己的同时，立刻便发出了对战邀请。
游矢倒是非常爽快地接受了下来。
蓝宿舍的人都挺强的样子，可能够收到主动挑战游矢仍然觉得挺开心的。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，对方在看着自己的时候，会露出那种恨不得火速把自己生吞活剥的表情。
…他有那么想要红色的别针吗……
游矢想。
同为吊车尾的学生，欧贝里斯克.蓝的人却不管是牌组还是战略上都要胜出一筹。一直靠上级召唤来撑场面的游矢，在对方强攻型的融合卡组面前渐渐有些力不从心。不过对面那人似乎手气也特别不顺的样子，十几个来回之后，双方的LP都被耗到了200。
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下一回合就能决定胜负了。
游矢不由得皱紧了眉头。
对方手卡为零，场上只有一张攻击表示的双头雷龙；而他的场上同样只剩下一张卡：陷阱“娱乐一闪”。
从目前的情况来看，明显不利的是他。
没有娱乐伙伴在场的“娱乐一闪”根本就派不上用场；而他的手牌是一张七星的王牌“异色眼龙”和一张五星的“弹簧鹅”，这个状态几乎快完全卡手了。
他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这一回合的抽卡上。如果能拿到四星以下的娱乐伙伴，还能靠陷阱卡暂时封住对方的攻击，好歹在下一回合垂死挣扎一下，否则的话……本着豁出去了的想法，游矢闭着眼睛抽出了卡片。
结果他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，抽到自己想要的怪兽卡。
出现在手里的是一张蓝橙相间的魔法卡，游矢在翻开牌的瞬间呼吸差点漏了一拍。
那是刚才在对方场上看到好几次的卡片——魔法卡·融合。
既然从卡组里抽到了这张，那明显他一开始就有放进去的，而且额外也早就备好了相应的融合怪兽，但是……
这种感觉太诡异了。
他明明对这套卡组的内容都非常清楚和熟悉，但游矢在看到那张卡的时候，竟然萌生了一个念头。
——他一直，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决斗的吗……？
现在，他的手里刚好拥有召唤野兽眼龙（Beast-Eyes Dragon）的融合素材，只要他发动这张魔法卡，这一回合就能将对方的LP归零。可以说，从抽到融合卡的那一瞬间，已经决定了他的反败为胜。
可游矢拿着那张卡片的手却在颤抖。
学园里的大家都精通融合召唤，他应该也不例外——但是，这种好像丢失了什么重要东西的感觉到底是什么。
「……你还要犹豫多久。」
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，一直安静的耳麦里突然传出了人声。
游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，这才发现是游里经由内线接通了他们之间的通讯。
“游里，我……”
游里一定是通过监视器看着这场决斗。
游矢有些接不上话，他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这种诡异的心情，他甚至隐约觉得自己不应该把实情告诉对方。
不知是因为通讯设备过分失真的关系还是怎样的，游里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，「把野兽眼龙召唤出来，游矢。就像你平时那样做。」
“我平时……？”
「对，你不是一直都使用融合召唤吗。」
“我一直都是使用融合召唤的……”
游矢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牌，像是回忆一般喃喃自语到，“…一直都是——”
就在那一瞬间，他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亮晶晶的吊坠，那个水晶的装饰品在漆黑的脑海中划出一道刺目的光线，随即就消失不见了。
紧接着游矢感到头部一阵抽痛，他忍不住俯下身用手按住了太阳穴。
有什么在催促着他，那是既熟悉、又陌生的东西。
完全没有理会他的异样，游里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着。
「这一回合就把战斗结束，游矢，拿到那个人的别针，以后你就是欧贝里斯克.蓝了。」
“我……”
他不是一直都想离开总是一个人的红宿舍吗，他不是一直都用这样的方式一路决斗过来的吗，他不是一直都……
一直都……
一直都……？
“喂！你嘀嘀咕咕地在说什么！”
对面那个蓝宿舍的学生非常不耐烦地插话进去。显然他也有些焦躁，在这种双方LP岌岌可危的情况下，游矢抽到任何一张牌都有可能逆转现状。
他一点都沉不住气大吼起来：“你到底还要不要打？！别浪费我的时间！”
游矢昏头昏脑地望过去，那个人愤怒的表情在他眼前不断扭曲着，游矢在恍惚间觉得对方就像一只狰狞的怪物一样。
…他似乎见过类似的表情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在某个一片废墟的地方，那个时候他……
「游矢——」
终于，他再也站不稳了，在游里最后叫出他名字的时候，游矢手里的牌全部掉到了地上——
“……我就这样…结束本回合。”
TBC.
哇擦我怎么突然开始写起校园故事来了ORZ甘蓝你一个人玩得挺开心的样子。。。。动画再不登场我已经不知道要把你的性格OOC到哪里去了（躺平）另外人家好想看番茄穿欧西里斯红的制服啦prprprpr（滚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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